4月8日《攻壳》主创专访丨洗白、变空壳？他们说都是故意的
   由鲁伯特·山德斯执导，斯嘉丽·约翰逊、朱丽叶·比诺什、北野武等 联袂主演的真人版《攻壳机动队》已于4月7日登陆中国内地。深圳三洋洗衣机售后维修电话

 斯嘉丽在片中逊饰演少佐草薙素子，是有着人类大脑和灵魂的生化人，她被创造出来之后，就加入了荒卷大辅（北野武饰）带领的公安九课，这是一支阻止罪犯和黑客的精英小分队。在办案的过程中，素子常常被幻觉困扰，并开始渐渐怀疑自己的身份，企图寻找自己的过去。

如今影片上映，而关于“洗白”——白人女演员演绎亚裔角色；和“空壳”——弱化了原版哲思部分的争议却愈演愈烈。
而在此前纽约首映礼的专访中，腾讯娱乐其实已将这些问题全部抛给主创，读完本文你会发现，这些争议其实是故意埋下的“伏笔”。
主演丨斯嘉丽·约翰逊：我的少佐更具“女性身份”

进到采访间时，化妆师在给斯嘉丽·约翰逊补妆，而她的私人助手，则拿着她的苹果手机给她看女儿的视频。真人看起来，比银幕上显瘦；问答之间，也比较单刀直入，很少废话。
腾讯娱乐：片中少佐有大量的动作戏份。在准备本片过程中，有花很长时间训练吗？与你之前演出过的动作角色，比如漫威系列中的“黑寡妇”相比如何？

斯嘉丽·约翰逊：“黑寡妇”更注重近身格斗，少佐热兵器的使用就多些。我们在正式开拍前两个月，就开始集中训练，感觉还好，没有觉得太辛苦，可能是身体已经适应（这种动作强度）了。

腾讯娱乐：你演的少佐，感觉比剧场版和电视版动画中都要“女性化”一些，不仅感情更为外露，还特别强调其女性的自我认同，比如和过去恋人的关系、以及和母亲的关系等。请问你是如何看待、和处理这种不同的？
斯嘉丽·约翰逊：我们这版的少佐，的确更具有“女性身份”的自觉性。原作中的少佐，几乎是“无性人”或者至少是比较中性的设定，反正她对自己女性的特征毫不在意，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，才流露出属于女人的特有的情绪。

我觉得情感是更为大众的力量，同时也是人性当中最为基础和最重要的元素。我在演的时候，时刻在拿捏外表的机械感，与内心充沛情感表达之间的度。总之，我想将少佐表现成一个有故事、有情感的“人”。
腾讯娱乐：你本人在生活中，是比较“女权主义”的，像前不久举行的女性大游行中，就热心参与并发表了演说。在《攻壳》这样一个几乎是全男性的工作环境中是什么感觉？这部电影是否在女权方面也有所表达？
斯嘉丽·约翰逊：剧组里还是有几个女性的，不止我一个（笑）。应当说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同，演员和幕后团队都很棒，人都很好。你可以说好莱坞是个女权比较强盛的地方（再笑）。电影本身没有特别强调“女权”，但任何女人，都能从少佐身上找到力量吧，因为她真的很强。

腾讯娱乐：让我们谈一下你的服装。维塔工坊（WETA Workshp）为你打造了实体的“热光学迷彩服”，据说没有用一条拉链，那穿上去会不会很费劲？大概需要多长时间？
斯嘉丽·约翰逊：那些衣服真的很棒，它们很贴身，但并没有不透气的感觉，至少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。穿戴起来也不麻烦，至少不用一个小时。最惨的是皮鲁（扮演“巴特”的演员），他每天要花几个小时化妆！

腾讯娱乐：还有假发，你在片中应当戴的是假发吧？
答：是的，他们（化妆组）做了好几套。我觉得和动画版很相似，当然，动画和现场拍摄（的效果）还是有差别的。
腾讯娱乐：我注意到你在片中的肢体动作很有特色，并非很自然流畅，而像是不大协调、仿佛身体被拖着走的感觉。请问那是故意设计表现的么？是导演还是你的主意？
斯嘉丽·约翰逊：很高兴你注意到这点，我猜很多人都没有（笑）。是这样的，我们是有意设计让少佐那样动作的。应当说，导演和我想到一块去了。我们都觉得，既然要表现“躯壳”与“灵魂”的关系，最好在肢体动作上也有所反映。我们让少佐走路的姿势略显奇怪，头向前以至于背略弓，是想表现她的思维与义体之间的配合，不一定完美，也就是说，她的机械化义体，很可能跟不上她的思路。这种设计，让那种（躯壳与灵魂的）对立表现得更为直观。
导演丨鲁伯特·桑德斯：真人版目的是取悦最广大的观众群

导演是所有接受采访的主创中，最早到场的。轮到我时，他已经经过前面数轮媒体的轰炸；原以为他会比较疲倦，没想到他聊得还挺欢畅。一口英伦腔也很悦耳。
腾讯娱乐：请问动漫原作中哪一点最吸引你？是理念、画风，还是世界观？

漫画中的经典“跳楼”镜头
鲁伯特·桑德斯：应当说都有。首先声明：我将士郎正宗的漫画、押井守的两部剧场版动画、还有包括神山健治导演的几部电视动画和OVA在内的所有《攻壳》相关，都认真观摩过。我也是这么要求演员和幕后主创的。
腾讯娱乐：谈到影片主旨，我感觉本片和押井守的剧场版动画，有不一样的侧重。相对于动画版探索“意识与躯壳谁为生命本质”等问题，电影版更侧重情感因素，请问你是如何考虑这种差异、以及为何选取影片中的角度？
鲁伯特·桑德斯：在进行真人版电影改编时，我们得同时考虑设定及观众预期的不同。从设定上看，真人出镜，比动画等形式少了那种“间离”的感觉，很自然而然让我想到去突出“机械外表VS.温暖人性”的对比。
此外，真人版是好莱坞大制作，目的是取悦最广大的观众群，所以不太可能表现得过于哲学化、形式化。人性这种东西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，我们以此为改编基准，主要也是市场的需要。

腾讯娱乐：让我们聊一下视觉方面的话题。片中有很多镜头，对押井守剧场版动画的某些场景，做了高度还原。但与此同时，剧场版中一些标志性的影像手法，比如空镜头和少佐游荡在城市中的蒙太奇在电影版中都没有出现。请问你是如何考虑把握的？
鲁伯特·桑德斯：让粉丝满意，是我们追求的主要目标之一。所以，对于（剧场版中）那些粉丝印象深刻的标志性场景，比如少佐坠楼隐身、浅水滩近身格斗、以及少佐大战蛛形机甲，我们都尽量在视听语言设计上，让粉丝们有“原汁原味”的快感。我本身是粉丝，所以知道在大银幕上观看那些标志性场景重现时的激动心情。
我们这个电影版，相对温暖一些，紧凑一些，节奏相对明快，毕竟是好莱坞商业片。我们也表现了同样的场景，比如少佐在城市街巷的蒙太奇，只是处理得比较常规，没有像（押井守版）那么风格化、那么意识流。掏钱看好莱坞大片的观众，可能也不会期待那样的（风格化）镜头。（笑）
主演丨朱丽叶·比诺什：做人不靠外表，而是看言行

朱丽叶听到笔者自陈是她的忠粉，大方地自拍合影，还让助手帮我们拍，还叮嘱“要拍好点”。真人比银幕上看起来要“圆润”些，更显年轻。
腾讯娱乐：这不太像是你一般会感兴趣的项目，请问是什么吸引你接了这个角色？
朱丽叶·比诺什：原作很棒，漫画和动画版都是，让我眼前一亮。当然，我认为它们探讨的问题更有意思，也很有现实意义。我一向对科技与人性的问题感兴趣，本片集中体现了那种冲突，我想那应该是让我接演这个角色的最大动力。
腾讯娱乐：您演的这个角色，在原作中是不存在的。您认为新加入这个角色，对影片有什么作用？这个角色身上，是否承载了特别的深意？

朱丽叶·比诺什：这是个特别矛盾的角色，也正是这点，让她在《攻壳》世界中的存在有意义。一方面，她是位科学家，能设计和维护像少佐那样的高度义体化、电子化的存在。另一方面，她又更为人性化，对少佐具有很强的同情心。她在片中的选择和结局，对影片表现主旨的那句台词、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：做自己（做人）不靠外表，而是看言行。
腾讯娱乐：少佐、加上您的科学家角色，似乎为影片增添了不少女权的色彩。
朱丽叶·比诺什：我个人不觉得本片有很强的女权意识表达，也许只是角色个性（强悍）。（电影）工业内的性别问题嘛，至少我是没遇到（笑）。但我知道，这是我的很多朋友们在积极争取、呼吁的一个问题，我认为很重要、也会支持。
主演丨迈克尔·皮特：应该会以某种形式在续集出现

皮特当天到得很晚，在我们所有媒体都采访过其他主创、用过午餐之后才来。事后得知，他当天略有小恙，到场时也的确拄着拐杖。不过，他人很好，采访正式开始前，一路向记者抱歉久等。
腾讯娱乐：一开始想问个最明显的问题：请问你是如何看待本片完全抛弃“傀儡师”那条线的？
皮特：首先声明：我个人很喜欢“傀儡师”，那是个很酷的角色。但作为主角在银幕上呈现时，会有一些问题。比如说他大部分时间不会以实体的形式存在，观众需要一个能感知到的形象，来建立情感联系。而且，我们的电影，也不仅仅局限于95年的剧场版动画，我的这个角色，身上就有来自电视动画版中久世英雄、笑面男的影子，或者你可以说他是包括“傀儡师”（角色特质）在内的一个综合体。
腾讯娱乐：导演或编剧有没有告知你所演角色的最终结局？他到底是死了，还是像剧场版动画中的“傀儡师”一样与少佐意识融合了？
皮特：这个我不能说，你觉得呢（笑）？另外，这个可能也是为续集留的一个梗吧，如果本片（票房表现）不错的话，我应该会以某种形式在续集出现。

腾讯娱乐：你的角色是高度义体化的，但又不是那么成功，所以留下很多痕迹。请问那种躯体效果主要是物理特效、还是电脑特效？你在拍摄现场有像斯嘉丽穿的那种特效道具服么？
皮特：是两者的结合。我在现场有一定的特效化妆，但没有像少佐那么一个完整的套装。还有一些后期用电脑特效做出会动的内部器官效果。
主演丨皮鲁·艾斯贝克+黄经汉：如果巴特是日本人，那将是最高大威猛的了！
“巴特”和“德古沙”放在一个组接受采访。事先真没想到黄精汉国语讲得这么好，他在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时，还突然转成国语回答。皮鲁看起来远比银幕上的“巴特”帅气，他在电影中看起来很“敦实”，现实中则是个瘦高个，有着两条大长腿，加上特别得体的西服，型男味十足。
腾讯娱乐：这个问题是给“巴特”的：请问巴特在本片中与少佐的关系是如何设定的？他是暗恋着少佐么？素子对此知情么？

皮鲁：（大笑）对，巴特肯定是喜欢少佐的，谁不喜欢？！少佐应该也清楚。但他们的感情，是很柏拉图那种。那也没办法，他们都是高度改装的义体生化人嘛，没法像真人那般（发生肉体关系）（笑）。
腾讯娱乐：接下来想请问“德古沙”：你怎么看待关于本片“洗白白”（编者注：指用白人演员出演亚裔角色）的指责？

黄经汉：我个人没看出太有必要。（转成国语）原作漫画或动画，都是虚构性的，架空性很强。那时候的日本，具有很国际化的特征。比如说其中的旧城街道，就完全照搬香港的。在这种设定下，少佐未必一定要是“日本的”。更何况，少佐的外表是义体，有西方人特征也说得过去。
腾讯娱乐：动画版中其他人设也有不那么日本的，比如巴特，看起来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精英……
皮鲁（插话）：对对！如果他也是日本人，那将是最高大威猛的日本人了！（笑）

腾讯娱乐：扮演课长荒卷大辅的，是日本知名导演、演员北野武，请问与他共事是什么感觉？他在片场是像黑帮片那般严肃、还是像综艺节目中那般搞笑？
皮鲁：北野武很好，他在日本简直是个传奇，我们都是看他的电影长大的（笑）。但他在片场一点没有架子，工作态度很认真，很随和。但我们没有看到你说的搞笑的一面，可能是因为语言的关系，可惜。
黄经汉：是的，北野武老师很敬业，演出了我心目中荒卷的样子。还有，他在片中最后发飙揸枪的样子，真的很拉风！
腾讯娱乐：“巴特”的义体眼睛是如何弄的？特效化妆麻烦么？
皮鲁：超级麻烦！我每天要忍受好几个小时上妆、卸妆，最关键的是，化上妆我就看不见了！你们看我是有两个镜头样的东西，但因为周围假眼皮遮蔽的缘故，我实际上根本看不见什么。在演对手戏时，得靠导演或其他助手提示，比在绿幕前表演别扭多了。